六点多到了茶花宾馆。前台无人。我叫醒了睡觉的工作人员,告诉他我们已经预定了房间,付了房费,并给他看收条。他说此刻不行,要等到十点。我在宾馆的公共洗手间洗漱完毕。与Juha去金殿。
天色尚早。我们是头拨客。摊贩们还没到位。鸣凤山静暗暗的。登了近一个小时,我们看见了宫墙。这里山势嵯峨,古松森翠。进紫禁城,入太和宫,马上又觉出殿阁峥嵘。拾阶而上,金殿就建在此。殿仿湖北武当山金殿式样,为两层重檐歇山形。殿之梁柱瓦顶,斗拱门窗,殿内的真武帝君像和神坛、喷香炉等,全是铜铸。金殿也由此而得名,是全国最年夜的铜殿。比我见过的颐和园宝云阁雄浑、粗纩。
云南有名人聂耳、吴三桂和杨升庵等。昆明有聂耳墓和杨升庵祠。而此金殿是吴三桂重建的。原本的殿已于明代被移往宾川鸡足山。当我们出来,游人纷纷进去。其中一当地人正作导游,回身疑道:“吴三桂的年夜刀哪儿去了?”我告诉他:“搬到里面收钱去了。”他笑问:“又可以宰人了吗?”
回到茶花宾馆入住。午时吃了名产鸡纵。一种似鸡的菌类。
下战书,我不知道Juha为什么要去西寺塔。我跟出租汽车司机说时,他游移了一下,仍是让我们上车了。然后又问去的处所。我告诉他在书林街四周,有东寺塔和西寺塔,两塔相隔不远,可以同时看见。他略有所悟,拉到了处所。下车后,便见一砖塔。Juha说,恰是东寺塔。我们进巷时一妇女迎出,问我们买什么。她说塔只能远看,到不了近前。
我们又寻西寺塔。已为楼房遮住,展转后瞥见,与年夜理三塔的主塔相似,只是矮良多。见塔找不到门,最终到了进口,原本已改为文娱勾当站。买票进去,见良多人在打牌下棋,以老年酬报主。塔则立于他们的旁边,孤零零的。东塔地址的常乐寺和西塔地址的慧光寺早以无存。
真没什么可看的,而历经一个小时的找寻。Juha坐于塔旁说,歇息一会儿吧。我见一处围的人多,挤进一看,是两位白叟不才围棋。旁人介绍,他们的棋子是当地特品。盛产于保山,为传统工艺品。白子如玉,黑子黛中透绿。光洁色柔,浑圆繁重,扁薄平均。落盘不移,拍击不碎。我抚弄良久,甚喜之。棋为人增辉,白叟显得精神非分格外矍铄。
因见到一些平易近族园的广告,就提议去那儿那里。Juha不喜欢人工的,但又没有其它选择,勉强赞成。打了一辆豪华出租,司机说不近,在前面的车站停下,让我们坐小巴。平易近族园也不小。先映入眼帘的是傣家竹楼和着筒裙的傣家女。然后有彝族、拉祜族、佤族、摩梭族和基诺族,自然也有白族和纳西族。园子还没建完,有的处所正在兴建。云南有二十六个平易近族,只建成了以上几个。各族都有自己的一片地带,分袂展示他们的房子、服饰、图腾崇敬等等。几个族的衡宇都是木结构。是以,Juha仍是不竭地摄影、记实。一面为外国人付五十元门票而高声埋怨。并特意绕过纳西和白族。我们来到佤族村寨,录音机里放着《阿佤人平易近唱新歌》,一少女红衣黑裙,一身佤装,长发披肩,年夜环垂耳,坐在屋门口,布满野性的样子。我问她是不是佤族人,她起身走了。银镯子在她的腕上晃。
黄昏,拨通了霍教员家的电话。彼此兴奋不已。飞驰出宾馆,坐出租车十几分钟就到了。四室两厅的新楼,丈夫和儿子都在。热情含暄后,自然问起我的亲事。两位男士的脸上则还有一番神秘。我面露疑问。霍教员浅笑说:“告诉他吧。”于是引我进了另一个房间。墙上挂着他们女儿的油画肖像。几年前她在北京年夜学念书,霍教员曾奉求我们几个北京的伴侣赐顾帮衬她。此刻已留京工作。
“这是她的房间,不用说你也知道。”霍教员上前打开写字台的抽屉,拿出一个年夜信封。“这是写给你的。年夜学结业的时辰。但没寄出去。”
信封里是一张红色贺年卡。写着:
“真愿成为诗人,把一切好听雅观的都沁在自己的心血里,象子规似的啼出你的俊伟。
子规夜半犹啼血,
不信春风唤不回。
燕草如碧丝,
秦桑低绿枝。
当君回归日,
是妾断肠时。”
我一阵愕然,一阵惊慌。几个礼拜前还在北京看见她,一副女强人模样,在自己的行业里已打下一片天空。那时我还笑她:“谁家有女初长成?”
这个云南妹子在居京时代必然有一段艰难的日子。幸而母亲宽年夜旷达,女儿爽气爽直。
在昆明,还有一个上午的余暇,我想去看“西南联年夜纪念碑”,而Juha要找云南的典型平易近居“一颗印”。功效看了年夜半天的地图。却找到了一家好饭馆。是在宾馆斜对面的学厨饭馆。饭馆名为学厨,饭菜却跨越通俗厨师的水平良多。规模也不小。